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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揉了揉眼睛。

那扇鱼尾没有消失，甚至在微微拍击着水面，水光潺潺。

我听到极轻的喘息声，微弱如此刻哈洛施的星光。

鱼尾线条优美又强健，与我之前见过的任何海洋鱼类都不相同，宛如人类合并的双腿。

每一枚鳞片都是极其漂亮的深蓝色，层层迭迭，在月光下又宛如骑士银白色的铠甲。

在往上，我看见了人类的胸腹。和奥西文的脸。

我听到自己的心跳，如无数重石一齐投海。

人鱼。

史书中早已灭亡的人鱼。视人类为尘土的高傲物种。传说中拥有强大无比的魔法，长存世间千年之久的海洋之神。

“人鱼几乎杀尽了所有的巫师，大巫师埃尔法娜使用禁术，与所有的人鱼同归于尽，从此世界再无邪恶的海神。”

魔法史上关于人鱼的最后一行字如是写道。

而此时此刻，一条活着的人鱼就在我眼前，金发被汗水湿透，溺在鲜红的血里，缓缓睁开那双来自深海的眼睛。

之前奥西文的种种怪异行为，都有了答案。

“伊薇特。”

他叫我的名字，气若游丝。

“抱歉。现在我必须杀你了。”

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，鱼尾中央又涌出一大股鲜血。

他痛得向后仰头，试图伸手去触碰，却好像怎么也抬不起手。

乌云散去，月光投射进来，我清晰地看见他挺起的小腹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游走。

浴缸里的血越来越多，甚至已经随着奥西文的动作涌了出来。

奥西文缓过来一点点，重新睁开眼睛，纤长的睫毛被完全打湿，盖住了瞳孔。

他的脸已经毫无生色，比雕像还要惨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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